Burning Co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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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和我说句话吧。
大学生活使人头秃
AO3: RiaWhispers

【喻黄】来日方长(1)

#本起名废听说复健有助于生发hhh

#2019快乐www

 

他看上去不像那种会来参加学校歌唱比赛的人,尽管他很可能有着极具吸引力的嗓音。很整齐的白衬衫,风纪扣倒是松开的,但黄少天猜测平时这颗扣子一定被一丝不苟地扣着。他看上去太像一个好学生了,秃头教导主任也挑不出一点毛病的好学生。也许数学竞赛会更适合他,或者作文竞赛。

 

不过最后来到这所学校的谁不是别人眼中的所谓好学生呢,想到这里黄少天不自觉地耸了耸肩,抖掉那些俗气的标签和刻板的第一印象。

 

“2号准备出场!”

 

黄少天看着他站起身来,理衬衫领子的动作自然得就像是潜意识里的习惯性动作,就像是一句诗里最精妙的一个小词,细微而难以忽视。他走过候场区长长的走廊,穿过那道门,走上那个被观众的目光和绚烂灯光点亮的舞台。与此同时,他被光追逐着。

 

黄少天从自己候场的位置站起来走近那道门。门并没有被关严,所以门外的世界还能透过缝隙被门这边的人们感知。黄少天听到了他的声音,确实像是刚刚看到的那副躯壳里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只有绻绻深情而失掉了骇人风浪的大海,即使波动也是再温柔不过的潮浪。

 

为了防止候场区的选手被干扰,赶来的场务人员将那道缝隙彻底掩上。前奏初初结束,外面的选手刚吐出第一句歌词最后一个温柔的音节。是熟悉的旋律,但是黄少天已记不清歌词和名字了。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但思绪随着旋律被那扇门掩上,只留下难以捉摸的一丝两缕,稍微一放松就如同微云和暖风飘散不再。

 

由于是初赛,每个人的表演时间被限定在2分钟左右。因此从2号到8号,也就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场务人员的声音清晰地从走廊的这一头传到那一头:

 

“8号准备!”黄少天从容地站起身来。

 

穿过那道门时黄少天发现班里刚加入文艺部的一个同学也在现场后勤组,后者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前者则回以招牌式的灿烂笑容。一束光就这样走上了舞台。

 

喻文州后来回想,该用什么样的词语形容那个时候的黄少天,除了光,他想不到更好的表达。他的名字,他的眼神,他的声音,都像是光。

 

“你知道这个比喻很cliché吧?再说了,你这样岂不是把自己给比喻成了蛾子?”

 

喻文州不得不承认,从各种意义而言,他一向自认良好的语文素养到了黄少天这里少有好好发挥的时候。但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当然不愿意示弱,所以他选择用唇齿相依的方式结束这段对话。比喻是否烂俗比起绵绵喟语中的意韵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无关紧要。哪管飞蛾扑火还是向阳逐光,总归都是他们如此钟意对方。

 

然而这个时候的喻文州还没有那么多与黄少天有关的想法,他背上包走出了小礼堂,准备去赶灭绝人性阻挡一切午休可能的下午一点钟开始的文学形式导论。假如他收东西的动作再慢一点,也许他就会因为台上即将响起的歌声停下脚步,从而错过Oh my red, red rose的讲解,并且很有可能因为迟到而对GPA造成一定的影响。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发生,他把歌声关在了礼堂里,走进了室外瑟瑟的秋风中。

 

可我们毕竟来日方长。

 

我说爱或许是来日方长的事情

等不到人也至少盼着自己

爱终究是来日方长的秘密

答案不过是场好觉睡醒

 

黄色的银杏叶被风漱漱吹落,让人确信秋天是一个引人遐思的季节。生长在广州的他可以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典型的秋天,于是喻文州又不自觉地哼起了刚才唱的那首歌,在上课铃声打断他的歌声前走进了课室。

 

小礼堂里,黄少天已经开始了他的表演。前奏响起的一瞬间他抬眼的动作如风雷凌厉,配上伴奏里的电音实在帅气。他选的是一首快节奏的流行乐,是他一直关注的歌手的最新力作。这样的歌听着炫酷带感,但是真要自己唱在平时实在很难唱得出彩,反倒是经常沦为游戏输了后被惩罚者无可奈何从排行榜歌单挑出来的表演曲目。对很多人而言是那种当众表演也不会出错的选择。

 

黄少天的演绎当然并非如此,尽管参加初赛的确是兴之所至之举,但既然身处其中就一定要尽力而为。比起用尽全力、坚持不懈带来的压迫和疲倦,他更不喜欢所谓的懈怠和敷衍。

 

台上的旋律随着黄少天的嗓音在舞动,音符化为了有形的舞步迷乱人眼,评委的指关节和着节奏轻叩木桌,颤动一直送到心底最深的深处。词句中酝酿的情感被歌曲一路送至高潮,在音乐的舞蹈中人也跟着动起来,每一个重音都有一个力点的爆发,每一个旋转都是情感的漩涡。

 

他在这歌里。

 

又或者说,他就是那首歌。

 

快要结束时评委席才有人后知后觉地举起了“注意把握时间”的指示牌,台上的人笑着回以一个没有帽子的脱帽礼,转身走下舞台。也太过潇洒随意,让人忍不住一直望向他的背影。

 

黄少天突然希望和穿着白衬衫的少年一同进入决赛,这样也许在决赛后的soirée上他们可以理所当然地变得熟悉起来。否则他就得开始思考,在学校论坛上发表一篇内容为“十大歌手初赛A组2号小哥哥太帅了叭求联系方式”的帖子,这样的方法是否可行。学校论坛的匿名版这样的帖子多的是,诸如“新传的zzk学弟有对象了吗”、“只是想让zx知道有一个人默默的喜欢他”和“马原课前排小姐姐可真好看呀”之类,其中不少回复量还十分可观。

 

然而没有来由的,仅凭着那短短的一句歌词,黄少天就知道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们一定可以在决赛中相遇。

 

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他想起来了,这就是那首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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