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Subway Encounter(上)
#上下两发完结
#明天去CICF,明晚再把下搞出来
#他们俩太甜啦啊啊啊(原地旋转爆炸
01.
就像一道闪电划入人间,他抱着被雨水淋湿的公文包在最后一秒闪进屏蔽门,迟缓的门甚至留不住他的一片衣角。扶门站定走入车厢没入人群,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一气呵成就像快节奏的动作电影。
站在地铁车厢的交驳之处,可以看到两边的厢体不协调地晃动,令人感觉微微的晕眩。所谓众生百相其实在地铁上是看不到的,大多数人手里捏着手机面无表情,偶尔抬起头不耐地看看到站了没有,所有人静止成了一幅黑白的现代画。
到了交驳站静止的人群开始朝两边打开的门涌出,车厢空旷了不少,喻文州才发现原来他就站在对面。公文包上还有微微的水渍,折叠伞还在往下滴水,看来外面的雨又大了不少。他的眉眼英气,掩藏不住的是年轻的锐意。发色偏棕,金属色泽的耳机闪着光,让人不忍挪开眼,哪怕半寸分毫。手就这样松松地插在裤袋里,目光似乎能透过地底的隧道穿透土层到达远方。
每个人一生之中据说要和差不多2920万人擦肩而过,而真正能记住的寥寥无几。喻文州觉得,他遇上了他生命中那个千万分之一的那个小概率过客。
自此之后,每次坐地铁十次就有八次能碰上他,有时像那天一样塞着耳机,自成一个冷冽的世界;有时和别人打电话眉飞色舞,想来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有时应该是在谈工作,说起各种数据和资料语速如飞头头是道。喻文州觉得这就好像在阅读一本有趣的作品,站在书页之外观察着主人公,为他着迷。
光所归集之处,竟是铺满钢筋轨道的地底。
02.
处理好一天的工作时已经是六点了,黄少天想起今天和朋友六点半约的晚饭,抓起包就往地铁跑。出了门才发现下雨,只好又折回身去拿落在办公桌边的雨伞。到地铁里的时候蜂鸣器已经响起,警示灯的红色闪得刺眼,好在屏蔽门还没开始闭合,就在那零点几秒的时间他堪堪滑入。
领口的扣子系得太紧,索性把最上面那颗松开,耳机里放着摇滚,仿佛用一种喧嚣就能掩盖掉周围另一种吵闹。
过了交驳站,车厢里的人瞬间少了一大半,人和人的面容终于不会在逼仄的空间里融杂成模糊的样子。黄少天抬起头去看线路表,正好捕捉到对面男人恰好收回的目光。像是线与线之间缠绕牵引,一端拉紧收回却又引着另一端不断靠近。黄少天装作在数还有几个站,一面又用余光打量那个男人。
熨贴的西装并上臂弯一把黑色长柄雨伞,要是忽略掉左耳那个估计很久没有耳钉光顾的耳洞,简直是成功人士的完美典范。
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苏沐橙他们问到了没有。黄少天收回了余光,在下一站走出了车厢。
去到才发现是原来大学里的同班的一个女生,托了苏沐橙的关系想要和黄少天发展关系,整顿饭女孩子都大方而主动,反倒显得他格外冷淡。平心而论女生在当年那班同学当中算得上是优秀出众,黄少天却也只能委婉表示无意于此。
扪心自问他所追求的是一种感觉,是地底钻起的烈焰,是地平线上的金光乍现,是梦境与现实的交融合一。有人说,他是在追求一种不可能。而在黄少天的人生信条里,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在不可能中捕捉可能。
他想起了地铁里的那个男人。
聚餐临了,苏沐橙他们还是本着帮人帮到底的精神怂恿黄少天送她回家。黄少天也没有拒绝,有些事情两个人之间说开了倒也方便。
“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
“毕业了这么久还是放不下,一方面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的是不是只是一份执念,一方面又觉得从来没说出口太惋惜。”
“我没想要别人给我什么结果,很多事情还是把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
她的坦诚大方是他所始料未及,打好的腹稿成了无用之功,只能笑说以后还是朋友,挥手远去承诺着不知道是否能够实现的再见。
他又想起了地铁上的那个男人。他的眼睛就像诗人甘愿坠下的星辰大海、绝壁深渊。
好像所有的光,都尽数收在里面。
03.
喻文州想着,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也许他恰好走过了一个车厢,或者是早到了两分钟搭上了另一班地铁,又或者是搬家了,在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错过的可能有太多种,碰上了才是应该感谢生命的幸运。幸运之神眷顾得太多,却终归不能当成理所当然。
今天部门的事情处理得很快,下班时间整整提早了两个小时,这个时候的地铁全然没了早晚高峰的狰狞,连带着乘客的动作也不紧不慢了起来。车厢空旷,走进去还能找到不少座位。
出乎意料地在一排座位的末端看到了他,换了一身白衬衫牛仔裤的便服,头抵着座位后方正在休息。喻文州径直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边的空位上。他的神色疲倦,呼吸也不太平缓,像是刚从几天的连轴工作中脱出身来。
似乎将到站之时地铁的减速来得有点突然,惯性下身边的人不自觉地就像自己倾倒过来。肩上忽然一沉,偏棕的头发蹭上脖子,偏过头就能数得清他有几根睫毛。
这样都还没醒,看来真的是太困了啊。
喻文州用可以活动的左手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从面前的玻璃反射出的影像中观察着青年的睡颜。
好像可以就这样把时光抛弃。
tbc
阿叶:啊明、明天去CICF有点激动